《不定式人生发展记录》
06.----------------------------------------
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Vacuit已经到了，他站在我面前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我眨了眨眼睛，他才松了口气的样子。
大脑很少时候会有这样的刺痛，这是一种对我的警告——不要继续深究的警告。可再怎么样这也只是根骨头而已，于是我又低头开始观察它，Vacuit注意到了我的动作，接下来就用一种非常疑惑的语气问我：“这不是你让我埋在这里的吗？”
我先是一愣，然后明白了，在今天之前的我未曾经历的某天里，我让Vacuit把这东西埋了。不定式人生的不方便就在于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以前的我”做了什么，好在我可以装出我已经不记得了的样子。
因此我没有回答Vacuit的问题，自己回问道：“这东西之前是我们发现的？”
“嗯，是啊，在一两个月前。看样子我埋得不太妥帖。除了这根人的尺骨之外，还有一些别的身体部位的骨头，你叫我埋到别的地方去了。”
“人的……？！”我惊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平复下来，继续追问道，“为什么叫你埋？而且还分开？”
“Zen，你是在考验我的记性吗……因为你说这些东西没有必要再被发现了，让我想想…你和我说不要做多余的事。”Vacuit露出了更加困惑的表情，但他马上靠着自己释然了，“你是不是记忆力又突然衰退了？我记得先前也有过好几次你这样…”
我随便“嗯”了一声糊弄过去，继续装着不甚在意的样子问道：“那这骨头是谁的？”
“我怎么知道，这都多久了。不过可以判断得出是女性的。”Vacuit蹲下身子，用眼神询问我要不要重新将它埋起来。我轻轻点了点头。
有疑问的地方太多了，而且我不由自主地将眼前场景和当时路过的那个厕所里的声音联系到一起——也许哪天再回到高中时期我才有机会去了解更多的信息。
我看着Vacuit慢慢把那一截尺骨埋了回去，想起了别的事情。
我再一次地回想起Vacuit最后“离去”时的场景。没错，在我的不定式人生里，他向我的道别远比他向我的第一句招呼来得早。因为当时我对他没什么印象，所以在那时他站在那样的地方对我说“你果真是个非常无聊的人”的时候，我仅仅只是皱了下眉头。
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对不起他。…大概。
如果当时我能……——我忽然停下了这样的想法，因为我听到了大脑传达的冷笑。
“好了，我们走吧。”Vacuit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也唤回了我的思绪。我看向他浅蓝色的眼睛，里面总倒映着天空——还有我。
“去哪儿？”
“上次Green推荐的那家猫咖。”